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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使的无措（第1页）

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没有特别忙的时候，这里似乎永远是缓慢的。值夜者们会在棋牌室玩德州扑克，如果没有固定的巡逻任务，而文员们则更加清闲——

这一点罗伯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他的生活规律是和罗珊看齐的。只有当罗珊上岗的时候，他才会开始浏览卷宗。

他在这段时间里进行了好几次指向‘太一’的祈祷，并且又修改了几次尊名——但是无论他改成什么样，‘太一’都可以向他‘敞开’。罗伯特初步怀疑构成联系的其实是他携带的‘资讯奇点’，这个由源质供能的唯一性……

是不是也可以说是‘被源质污染’的唯一性？还是说，有鉴于‘高维俯视者’常用的双重命名法，这两个是一个事件的不同表述？

罗伯特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当他在太空和‘太一’直接建立联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晰了他的本质。来自于‘太一’的污染其实不能让他发疯——更何况，‘太一’的污染其实也不会让人发疯。

它最大的后果，就是有可能让人陷入虚无主义。

这些天里，罗伯特并没有进行过于危险的尝试。他没再试着开启献祭通道，没再尝试像山洞里一样降灵，让‘太一’上场代打。他尝试的最多的，还是和那位‘被缚之神’相关的东西：

制造符咒。

利用祂教授的方法，绕过祂的回应，直接获取力量。虽然‘太一’在外太空给欲望母树来了一下狠的，但是祂毕竟还掌握着序列源质的一部分，掌握着‘暗影世界’的权柄——

借着留在太空的那一部分和对地球上的‘暗影世界’的遥控，祂还是可以给这几条途径的高序列制造一些麻烦的……虽然祂受了伤，但是这反而有可能激发了祂的反抗……

这是罗伯特在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之后思考出来的。

在又好几次的，对‘折翼天使’内隐藏的指代进行思考无果后，罗伯特还是选择把目标放在仪式和符咒上。现在的他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暂时的极限，除非对‘折翼天使’魔药进一步消化，否则他再怎么锻炼，再怎么学习，都没办法真正再上一个台阶——

但是这个‘折翼天使’，就真的有点太抽象了。罗伯特只感觉这是对他想象力的一个考验，因为他想象过所有的方法，但是确实没有一个可以给他明确的反馈。

……总不能学着他知道的那两个折翼天使，让自己染上病吧？

总而言之，在日常工作没有变化，自己的所有尝试都没有反馈之后，他最后选择和‘被缚之神’再加深一点联系，让祂的灵性进一步浸润身体。这并不能让他的实力有更大的提升，但是可以让被缚之神的反馈更快，让他可以以最快速度化身成为狼人。

或许是每个夜晚他都会尝试狼人化，现在他已经掌握了该怎么在不影响到尾巴的情况下摆出更正式坐姿的方法了，可喜可贺。

但是克莱恩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就有些不太顺利。

几周之前在‘占卜俱乐部’，他曾遇到过梅高欧丝小姐。她曾被兰尔乌斯欺骗，兰尔乌斯让她怀上了孩子。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晋升成为小丑，还在‘占卜俱乐部’扮演占卜家。他在见到她之后，曾专心寻找兰尔乌斯的踪迹——虽然这是一起涉案资金超过一万镑的大案，但是教会并没有及时出手。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廷根涉及非凡的案件有些异乎寻常的多，值夜者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

直到昨天，伦纳德终于找到了位于豪尔斯街区的兰尔乌斯曾租住的地方。在克莱恩的帮助下，他知道了位于廷根的一颗不断成长的‘炸弹’。

但是那时他还没有对此形成印象——

“一颗，借助怨气，不断成长的炸弹？”罗伯特把脚翘上桌子，开始思考。

现在正是八月，他穿着短裤。洁白的大腿和小腿在太阳底下反着光，令人不由恍惚。伦纳德想要学着他把脚也翘上去，但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很能保持住平衡，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说猜测，我能提出来好几个，但是事实上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罗伯特耸一耸肩。

他确实知道梅高欧丝的存在，但是这个和之前那几个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那些地球屏障之外的存在，或许可以赐下灵性和力量，但是有一个东西他们是绝不可能分享过来的：

神性。

屏障虽然虚弱，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挡不住。如果祂们可以把神性漏过来，祂们早就开始培育神降体了，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大混乱。

那位真实造物主，祂虽然暂时还只是序列零，但是祂应该已经获得了部分混沌海的权能了，已经不能以普通的序列零来看待——

祂的神性，是可以被分享出去的。

所以，即使祂还是一个‘胎儿’，祂的实力也绝对在他之前打的几个非常草率的一次性神降载体之上——更别说，罗伯特之前打的也很依赖初见杀。

最开始是那个‘疯子’，他首先是对囚犯的那个教条阐释错误，以至于他呼唤神降时有了非常明显的前摇，被罗伯特抓住之后才‘翻盘’；第二个被制作成载体的工人，欲望母树则利用他的生命尝试把罗伯特变成眷者；最后一个‘琳娜’——

且不说罗伯特都把‘太一’喊出来代打了，单说值夜者提前捣毁掉的那个祭坛，就决定了她其实发挥不出来一个眷者的真实实力。

所以，某种意义上，罗伯特将要面对的这个‘胎儿’，才是真正的‘神明眷者’的实力。

罗伯特依然记着《诡秘之主》中对那个场面的描述。

——好在，时间还有。还有一到两周的时间，考虑到‘灵性阴霾’的使用，‘胎儿’或许状态会更差一些。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虚弱上……

伦纳德看着回答一句之后就摆出思考的样子自顾自沉默的罗伯特，嘴角不由抽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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