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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自惭形秽（第1页）

“怎么不可能啊？”黑旋风翻着眼睛，不屑道：“就你们贵族花样多，搞什么训导师。就那种叨逼叨逼全靠一张嘴的玩意儿有啥用啊？闹出来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水货，看着级别高，真打起来我一个能杀十个！还死贵活贵纯属骗钱的！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贵族蠢货，我们海盗没人靠那玩意。超能力突破不就那么回事吗？战斗战斗再战斗，爆发之后就要靠一次次的战斗积累经验锤炼能量，直到火候到了才可能有突破。靠一张嘴就能突破？骗鬼呢！就是得靠战斗！不停的战斗！战斗突破才是王道，懂不？！”

对训导师牛x之处切身体会十分深刻的顾晗晗听到黑旋风这个"叨逼叨逼全靠一张嘴的玩意有啥用"感觉一言难尽，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里欧思则微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表情十分成谜。

黑旋风被他看得暴躁：“有话有说，有屁就放，这么看着老子你是有病？”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突破高级了，”里欧思摊开手，“怕说出来你掀桌子。”

黑旋风皱眉：“啥意思？不服啊？！给你说你就算高级老子照样打十个你信不信？”

“信，”里欧思一笑，指着蛋仔说，“你如果是在他的黑域里我当然不是对手。这几年有七级黑域掩护打起架来非常爽吧？”

黑旋风顿时恼羞成怒，扔了刀叉就要掀桌子。

顾晗晗连忙按住。“别，”她说，“掀翻了今天晚上就没饭吃了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黑旋风兜里没钱，要吃寡妇白食，只好住手，哼哼了两声又坐回去接着吃了。

里欧思显然是那种经历过战斗淬炼突破的高级，因此态度非常淡定。

“您不要信他的误导，顾小姐。很多海盗被限制在低层次的镣铐里始终不能突破并非是天赋问题，而正是因为他们过度的迷信战斗的力量。战斗让他们忽视思考，而海盗的生存方式又使得他们的认识和眼光受到限制，不能正确的感知到宇宙以及力量本源。于是造成了许多战斗力惊人非常能打但始终无法越过高级壁垒那道门槛的人。我并不否认战斗在突破中的作用，甚至可以说那至关重要。但只单纯凭战斗而没有任何引导和顿悟，突破高级绝不可能，”他把握十足地说道：“这里头肯定是有缘故在，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黑旋风虽然仍旧摆个恼怒的样子，但已经在伸长耳朵，仔细在听里欧思说话。看起来的确是肉烂嘴硬，因为被拦在高级壁垒前面长久徘徊不能突破非常的苦恼和焦虑，他们那个海盗团伙应该是真没文化缺乏超能力理论素养生长方式非常原始突破全凭硬上的，而蛋仔虽然自己是突破了七级了但在这个问题上显然也帮不上他什么忙，更别说是指导了。

顾晗晗理解黑旋风碍于面子一时不能开口求人的心，于是帮了他一把，说道：“如果训练日志突破记录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么蛋仔讲讲你能量爆发和突破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咱们研究一下。”

蛋仔冥思苦想，看起来的确是努力在回想了。回想了一会儿，他说：“没觉得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就是打着打着忽然就突破了。”

“包括高级壁垒？”里欧思问。

“包括吧，”蛋仔不怎么确定地说，“我没觉得它有什么格外不一样。当时打得很激烈，四面八方都有舰队和能量阵在扫荡，我特别紧张。后来尤斯汀的舰队越过我们，死光直接打到了我们隔壁的舰群。后来等逃出去好久之后才发现我激发了黑域。”

“是啊，”黑旋风帮腔道，“蛋仔是我们从老家撤退的时候突破的高级。当时尤斯汀舰队的扫荡和封锁非常厉害，每一只舰队出动前都有配属高级能力者的战斗小组进行定点清除。我们集合了星域里十几家实力比较强的海盗组成联军，进行突围，只有我们逃了出来。就是因为蛋仔在战斗的时突破的黑域掩护。后来我们一路向内跑，一路地打，蛋仔的能量水平就跟着提升，等到内域的时候，就突破七级了。的确是一边战斗一边突破，路上一直都在打，始终都有对手在攻击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喘息之机，至于你说的什么思考就更加不可能有时间了。有点空闲还得抓紧洗澡睡觉加把劲儿跑呢。”

他拍拍蛋仔的肩膀，搂住他：“而且你看他，人家说啥他信啥，人家问啥他答啥，出门见到打架斗殴还能见义勇为，单纯的一批了，我都不放心让他自己出门叫人卖了数钱。他这样的，你觉得他会思考啥，又能思考啥？明天早饭吃啥？”

里欧思看着蛋仔满嘴油光，手里还拿着挖炒饭的勺子，活生生跟个反例一样，一时之间也是哑在那里，感觉十分难以反驳。

“那他大概真是天赋过人，”过了一会儿，里欧思不无嫉妒地说，“我当初突破高级壁垒，为了感悟仅仅是在宇宙里的流浪就有六年。”

他说：“所以基因返祖，纯真少年什么的真是常讨厌啊。宇宙沾上天才和少年这两种东西就没个好，人们都冲着天才和少年去了。”

然后他就不无自嘲说：“我们这种平庸之人完全无法跟天才相比。他们成功的例子挪到我们身上一点儿用都没有。人家吃饭喝凉水就能突破，我们就不行，差异比人种都大。”

这样的说法毫无疑问是让黑旋风非常地扎心——他就是蛋仔干啥他干啥，他们同吃同住同战斗，结果蛋仔吃着饭喝着水就七级了，他就死活过不去高级壁垒。

最后结论是天才与凡夫，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黑旋风仿佛遭遇了暴击，情绪顿时低落了，再没心情跟里欧思斗嘴。

但里欧思却很嘴欠的安慰他说：“没必要这么如丧考妣，能认识到自己是个普通人这很不赖，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了。你要知道，宇宙的里的真正的天才连亿万分之一都没有，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执拗的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有天才的潜质。自信学作为一门响当当的伪科学招摇过市，害的人多去了。认识自我才是突破的开始，事实上你已经很不错了，四十多岁摆在你面前的已经是高级壁垒，以你的出身来讲已经是非常出类拔萃，可以算作精英与天才的范畴。”

“而且你看蛋仔，这位天才少年的七级阁下，”他并不讳言，当着蛋仔本人的面就说道：“他虽然是快速突破了七级没错，战斗能力也非常强劲，是个真正的七级。但在他能量爆发与引导成形乃至发展壮大寻求越来越高突破的过程中显然是存在某种问题和偏差，否则他不会不长个。你看看他，再看看我，或者看看自己，就知道这种偏差的影响有多大，问题可能有多严重。停止发育很有可能只是问题的表象，更大的隐患说不定就隐藏在他的能量场里，说不准哪一天哪一刻受到触发引爆出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这一下就说中了蛋仔的心事，他看了一眼里欧思高大健美宛如男神的身材骨架，又看了看自己羸弱纤细脆弱泛着不健康青白的小身板，然后又瞄了一眼就坐在他身边的顾晗晗，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他真的很想长大。

顾晗晗看着非常心疼，很埋怨里欧思倚帅卖帅，说话直接。她拍了拍蛋仔的背，安慰他说：“别这样，蛋仔，事情没里欧思说得那么严重。虽然可能有问题，但总能有办法解决，灯塔星厉害的超能力训导师和执业医师很多，他们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能耐大，你肯定能长大——哦，对了，诺比曼家对于你的能量场是什么看法，他们不会毫无建议吧？”

“他们说我的突破方式不规范，要先安排训导师对我的能量场进行一次全面检查，然后会为我准备一套新的训练方案。”蛋仔说。

“他们说蛋仔能量运转有很多小毛病，在能量激发上头走过弯路，受过错误的引导，需要新的训练加以矫正，”黑旋风插嘴说，“他们准备在订婚之后给他做这个训练，据他们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半年到一年。但能不能长大这种问题，他们没说。”

顾晗晗一怔：“订婚？谁订婚，蛋仔吗？”

蛋仔涨红了脸，窘迫地低下头。

黑旋风的粗线条却对少年的心毫无顾忌，并不加掩饰的地大声说道：“是啊，他们要给蛋仔跟一个贵族家的小姐订婚，叫什么宁氏家族，时间就在最近，现在当然是黄掉了。我看他们怎么收场，哼！”

顾晗晗对于“宁”这个家族并不熟悉，只是觉得诺比曼家既然准备要蛋仔联姻，并且是安排了新的训练方案，那应该证明问题不是很大，至少是可以解决的。

里欧思则皱眉：“什么弯路？他在突破过程中还受过其他不同以往的训练和引导吗，除了战斗之外。”

“没什么呀，大家都是一起的，能有什么特殊？”黑旋风想了想，就说，“要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那个……”

然后他就用手肘捅了捅蛋仔，说：“把那个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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