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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5页）

“明白。”令初晓很快冷静下来，上马后，对楚摄不冷不热地表达谢意：“谢谢。”

楚摄见之，不明所以地大笑两声。之后便是频频叹气，也不知道在叹些什么。

天光渐明，京郊路边的树木更为清晰。奔逃之中，暗卫们不断在岔路口分流迷惑，或是转头阻挡追兵。

石澈早已记不清，最后一个暗卫是怎样离开的。冷风在眼下如此深刻，它越是凛冽，心火越是旺盛。

身后昏迷许久的连望，终于迷迷糊糊地有了动静：“这是哪里？我们在干什么？”

石澈感受到腹前收紧的手臂，被冻僵的脸颊也能挣开出笑容：“这里是京郊，我们在被烨王的人追捕。皇都和皇城已经被他们占了，外援还需时间才能赶到。”

连望温然应下，紧接着便清晰分析：“嗯。那下一个路口往西南走，会路过一个荒村，易于迷惑人眼。”

连望说完，石澈就觉得颊边吹来阵阵暖意，直让他心潮澎湃，动力十足。

荒村即刻近在眼前，身后突然传来强劲有力的马蹄声。连望当即提醒石澈准备跳马。不一会儿，一道利箭穿风冲来。马儿一阵高鸣，倒在了无人在意的路边。

荒村四周马上就被重重包围。即便村内错综复杂，石澈和连望也只能快速退到一户大院中。透过屋门的缝隙看去，外部已是乌压压的人山人海。

“连望，你要是出来的话，本王或许就不会烧了这座破屋。好心劝你，本王向来没有耐心。”

烨翎的恶意，如毒蛇般包裹住了空屋的外墙。

石澈与连望紧贴后墙，心有余悸的喘息中，还要面对屋外烨翎的威慑。石澈绞尽脑汁，不断问着自己“怎么办”。奈何苦思冥想，还是没能想出一点对策。

“怎么办？”石澈一声憋闷，痛苦躬身，扶着连望顺墙滑落下去。

连望蹲下，团护住石澈，坦然冲向屋外吼道：“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一句话吗？不如我们好好聊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话毕，他紧紧抱抚住石澈的脑袋，轻柔地吻慰着：“没事的，不用怕。”

一段时间过去，屋外没有回来一点动静。不知不觉，鼻下隐约吸到些火星的气味。

连望瞳孔紧缩，浑身一凛，抽过石澈腰间，那把刀尾系有流苏和草花的刀。他在刀柄一通捣鼓，竟从里掉落出两颗药丸。

连望一边将药丸紧塞到石澈手里，一边耐心叮咛：“这一颗，你吃过的，你一定知道效果。这一颗。。你要保护好自己。”

话音刚落，连望狠狠地贴上了石澈的唇。这一吻之深长，是两人扑倒纠缠在地，也让两人口腔泛起血味不散。

不久后，连望猛然起身，拾起地上的刀，奔冲到屋外，并一手将门闩卡在外边。

石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被关在屋内。他暴力地捶打房门，可是却不见一点作用。门缝外，连望眸中无尽，温柔到能让石澈毙命。

纵然无数不舍胶着，连望还是转过身，给石澈留下坚实如山的背影。

在石澈撕心裂肺地呼喊中，连望走到院内中央，无畏于面前群军簇马。

连望接住烨翎凶神恶煞的目光，平易近人地笑道：“今天这么威风，不展示一下信用人品？”

烨翎视线粗略下方的士兵。他们得到授意，将轰隆燃烧的火炬统统熄灭。

空气仿佛有所冰冷，却见连望笑意更深：“果真有一番风采啊。”

连望还有下文，可是被烨翎阴狠打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副嘴脸也真叫本王恶心。老子才不和你废话！”

烨翎怒发冲冠，凶恶言说，呕洒心肺中汹涌愤恨：“你杀我父皇，抢我养父，贬我至西北欺辱！不仅害的我生平坎坷不易，还铸下洪荒之仇！今日，本王偏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烨翎一声号召，周围兵将一拥而上，袭杀连望。连望当即拔刀应战，不曾被人伤到分毫。壮阔魁梧的身躯，刚猛至强的顽抗，还有那令人生厌的俊秀清脸上，愈来愈淋漓的屈服冷汗，无不让在马上观赏的烨翎，更加享受大仇得报的极乐。

至于石澈的痛哭流涕的哀求，和吱呀的撞门声，烨翎将它们混杂在快意的厮杀中，选择性地过滤掉。

天已见白，而连望仍未露出一丝疲态，仅仅是呼气更加急促一点。被指定去轮战的兵将们，渐渐力不从心，让烨翎格外乏味。

烨翎摇摇头，活动身子后开始搭弓挽箭，箭指还在战斗中的人堆。

烨翎知道，这一箭，连望一定会接。

果然，连望故意袒露出右臂，任由那一箭穿过兵士人墙，刺钉己身。下一秒，连望稳定不移的步力就开始摇动。没多久，伟岸的壮体强撑不住半膝着地，同样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哼鸣。再后来，连望全躺在地，身体和四肢强直无助地挣扎，这让人心生恐怖的惨叫更是遍布方圆。

在别人听来摧脑贯耳的叫喊，传到烨翎耳中，直是通畅身心，顺出疯笑不停。笑声之大，能掩盖住院后房门狂乱的撞击，和相同凄历的血泣。

“嗙啷”，后院房屋破旧的门终于是被一头撞开。头身鲜血淋漓的石澈，冲破涌上兵将的捉拿，直飞奔到连望身边，往他嘴里强喂下了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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