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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四量自尽287（第1页）

就在曾达志破获地下党“地下情报网”的当天上午，李默村把电话打到了云子办公室，他在电话里好像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云子副主任啊，你知道不，我手下的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地下党在东海的几个联络点，上次我告诉了你，本来我们也商量好了，最近就要一起采取行动了。这下倒好，今天凌晨被‘兴亚建国会’的人给截胡了。”

“什么，我们经营了那么久的3个点都让他们给踩了？”云子的小脸明显有点扭曲。

“云子副主任，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和曾达志一起共事这么些年，表面上不睦，实际上感情不错。”李默村明显不悦地说，“我们辛辛苦苦搞来的3个点的情报，不是你们泄露给他，还能有谁？”

“八嘎。”美女云子这时也控制不住地冒出来脏话。说真的她允许别人说她工作有疏忽，但绝不允许说她和曾达志好，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她不服气地对李默村说，“李主任，现在出了事，你就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你就没有怀疑是你那边出了问题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那边出了问题，当然我这边有问题的可能性也有，但微乎其微。”李默村说，“好在这人只是将情报透漏给了‘兴亚建国会’，要是透漏给G党或者重庆方面，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现在就是功劳被曾达志占去的问题，我本来想着从苏州回来还没有什么建树，想利用地下党的这3个联络点打个翻身仗，哎，不想又做了一锅夹生饭。”李默村说着挂断了电话。他知道电话那头是日本人，害怕自己因为言语不当再次惹怒日本人。他知道自己在汪伪政府那边职位不错，但在日本人这边什么都不是。这次本来自己一家搞就什么事也没有，可自己多事，想巴结一下日本人，想巴结一下云子这个美女，拍拍云子的马屁，可不曾想又被曾达志抢先一步把云子这匹马给惊跑了，自己又没拍上。没拍上就算了，自己万一不知趣被云子这匹撅蹄子的马撅到，自己还不得悄悄地疗伤。

李默村的电话一挂断，南造云子心中的怒火就一下子遏制不住发泄了出来，她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一生气就扔了出去，那笔筒“嘭”的一声落地炸响，笔筒和里面的笔四分五裂地在地面散开，正如云子四分五裂的心情。说真的，她不是生李默村的气，别人好心好意地给我们提供了东海地下党的联络点，本来想最近就要共同收网，可不想被“兴亚建国会”的人给截胡了，被曾达志给截胡了。怎么又是这个曾达志呢，他好像事事都与自己作对。这下好了，因为提前没有给佐藤主任报告，本来以为这两天一收网再说，不想又被曾达志抢先了，别人春风得意，自己倒落得个老鼠钻风箱几头受气了。想自己以前几件事都没有提前报告佐藤，佐藤本来就对自己有看法，这件事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在佐藤面前只能是绝口不提了，只能让曾达志去邀功请赏了。这曾达志也是奇怪了，以前自己怀疑他是地下党或者军统那边的人，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自己人还搞自己人吗，真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云子一个电话，叫姜四量、龚浜洋、马飞和熊朝阳马上到她办公室开会。不一会儿四个人便到了她的办公室，他们见云子的小脸涨成猪肝，办公室满地都是她摔碎的笔筒和笔，就像兜头一盆冷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龚浜洋仗着自己与云子关系不错，壮着胆子问道：“云子副主任，你看你叫我们过来，都来齐了，你看你…这是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云子抬了抬眼睛，见四个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明就里，她在心中骂道，这帮中G人都是猪，就知道吃就知道睡。现在都几点了，这几个还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道：“谁惹我生气，还不是你们。我问你们，上次我们研究的对3个点的地下党联络站进行布控跟踪，适时收网的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很正常啊。”姜四量显得很平常的回答道，“那3个点是地下党联络点无疑了，只要云子副主任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去把他给踩了。”

“还踩个屁啊，刚刚李默村主任打来电话，说这3个点今天凌晨全让‘兴亚建国会’的人给踩了。”云子说，“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消息吗？”

“不可能吧！”龚浜洋边说边盯着云子的小脸，生怕说错了话似的。

姜四量不说话，只是安排熊朝阳赶快去问问下面盯梢的兄弟们是不是真的。过了一会儿，熊朝阳回来报告道：“情况应该和云子副主任说的一样。我们蹲坑的人后半夜有点瞌睡就迷瞪了一会儿，早上就发觉不对劲，不敢报告，想等晚上看看再说。”

“还说什么？肯定已经被曾达志他们的‘兴亚建国会’的给截胡了。”云子说，“这几个点与我们上次确定的点分毫不差，这就奇怪了，我上次也是召集你们几个开的会安排的任务，怎么‘兴亚建国会’就知道了呢。我知道达志副主任是大家的老领导，但情报是有属性的，你跟他拉老领导，他认你这个老部下吗。他吃肉我们连汤都没得喝。我们必须根除这种坏风气。这样吧，你们回去把这几天的行踪都写出了，都干了些什么，接触了什么人，统统写出来。”

四个人按照云子的安排马上回去写材料去了。可过了不到20分钟，龚浜洋就敲开了云子办公室的门，对她说：“云子副主任，还让我们写什么，我一听就知道是姜四量干的？”

“姜四量，姜科长？何以见得。”云子睁大了惊奇的眼睛问道，“龚桑，我们说话可要有证据啊，不能凭空乱咬。”

“云子副主任，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曾达志请我们两边的副科长以上的领导吃饭，说是佐藤主任和你是同意了的。在这个饭局上，大家都喝得很尽兴，所以今天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在这个饭局上，我发现曾达志和姜四量单独嘀咕了很长时间，所以今天凌晨就出事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昨晚曾达志请你们吃饭，今天凌晨这3个点就被踩了，这也太巧合了吧。龚桑，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但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必须进行调查核实。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随时叫你。”云子说。

龚浜洋走了后，云子马上又将马飞和熊朝阳叫了过来，询问了昨晚饭局上的有关情况。这两人只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饭局上姜四量怎么和龚浜洋起了冲突，姜四量怎么又哭又闹，弄得大家不欢而散，最后还是曾副主任将他劝回了家等等说了一遍。

云子心想，这龚浜洋到了佐藤公馆后确实有点抢了姜四量风头的味道，但你也不能挟私报复啊，昨晚在饭局上与曾达志单独接触的也只有姜四量了，看来这姜四量泄密的可能性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于是命人将姜四量秘密抓了起来，由她主审，龚浜洋协助。她还一再给龚浜洋等人说，这姜四量是佐藤公馆的科长，我们一定要注意分寸；我们这是秘密审问，任何人不得泄露一点情况，地点就在公馆的地下二层，把情况弄清楚后再报告给佐藤主任不迟，让他定夺。我想如果是姜四量科长酒后失言失态，告诉了达志副主任问题都不大，他又不是“班叔”、“开洋”有意将情况泄露给地下党和重庆份子，关键是这个事是谁的功劳得分清。

就这样姜四量被稀里糊涂绑到了佐藤公馆的地下室，他迷迷糊糊地就失去了自由。想当初自己是多么的风光啊，到如今自己怎么成了阶下囚了呢，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过去想过来他觉得都是龚浜洋使的坏，自己昨晚刚刚暴露了我们之间的矛盾，今天你就借助日本人之手对我进行打击报复，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云子在龚浜洋的陪同下对姜四量进行了审问。云子问道：“姜桑，我认为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这人很粗，但在忠诚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不等云子说完，姜四量一下子就想从凳子上站起来，嘴里说着：“既然云子副主任对我是信任的，但为什么又要把我抓起来呢。”

可是不等姜四量站起身来，旁边两个彪形大汉马上将他摁了下去。

“我这么说，不等于你不会酒后失言啊。”云子接着说，“姜桑，你说说吧，昨晚你是怎么将我们3个点的情况告诉曾达志副主任的。”

“昨晚，我没有啊。”姜四量还想争辩，“昨晚我喝多了，断片了，记不起和曾副主任说了什么了。但我和他不熟，不可能和他说这些的。”

姜四量的说法让云子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看法，这时她站起身来说：“姜桑，你好好回忆一下，昨晚你到底和曾达志说过些什么，说没说3个点的情况。”

云子走后，龚浜洋又返回来对着姜四量就是一耳光，然后大声说道：“你还会狡辩，昨晚整个饭局，就你和曾副主任单独在一起过。今天早上我们3个点就被‘兴亚建国会’的人给踩了。想不到啊，你原来就是我们公馆的鼹鼠，你就是‘班叔’、‘开洋’啊。”

姜四量是何等人物，他这人气性很大，除了日本人可以扇他耳光，从出生到现在，可以说还没有中国人扇过他，可今天龚浜洋扇了他。加上龚浜洋还说他就是“班叔”或者“开洋”，这怎么得了，自己就是有10张嘴也说不清啊。

当天晚上，这姜四量竟然乘着看守打瞌睡不注意的时候，解下自己的裤带，在看守房间的门框上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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